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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部风格独特耐人寻味的作品

2001-02-2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陈冰 我有话说

认识邓一光的人都知道,他是条硬汉,粗犷、豪爽,充满阳刚之气。他的这种性格特点,在《我是太阳》里得到了极力的张扬。他多次言称中国没有女权主义,并宣布《想起草原》(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)就是挑战女权。但是翻开《想起草原》看一看,该书是否真的如作者所言,是挑战女权或者说是反女权的呢?

书中女主人公“小姨”出生在青森草原,是沙木腾格力家族十三个孩子中最小最美丽的一个。她来到人间本身就是一个神话,用作者的话说她是“神而不是人”。因为她的到来,她母亲在与雪狼的混战中丧失了生命,而“小姨”仅凭她一声非人间所有的尖叫,喝退了群狼对沙木腾格力家族的围剿。从一开始,作者就用优美抒情的笔调,赋予“小姨”神话色彩和非同凡响的人格力量。这种基调贯穿作品始终,即使他在历数小姨的苦难时,展示给我们的仍然是一个血肉丰满的、刚毅坚强的、不入流俗的女性形象。

那么造成“小姨”苦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?“小姨”离开第一个男人,是因为他实在不像个男人。“小姨”实际上就是他的使唤丫头。第二个男人虽然是个真正的男人,但是他竟然残忍到要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。第三个男人虽然身为一市之长,但是他风流的天性,“喜欢女同志”的毛病,也让小姨忍无可忍。第四个男人是一介书生,他的才情让“小姨”神魂颠倒,可是他的软弱无能,他的言而无信见风使舵使小姨吃尽了苦头。第五个男人看起来用情专一,他以他的执著和热情感动了“小姨”,“小姨”也对他心满意足,然而他的权力欲望以及他对“小姨”的利用,终于使“小姨”心灰意冷。

“小姨”的苦难放在任何女人身上也许不成其为苦难,但是正因为“小姨”是“小姨”,“小姨”是个特殊的女人,所以她一辈子都在反抗男人,反抗男人对女人的征服和占有,反抗男人对女人的忽略和漠视,甚至是利用和出卖。这种反抗的过程实际上是对男权中心的质询和拷问。“小姨”反抗的结果是“别相信男人,别相信任何男人”。从男权中心话语挣脱出来,寻找女性自己的话语空间,是女权主义的基本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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